施颜瞅了眼裴灵映,见她情绪不佳,便挤出一抹笑容,对老翁说道,“我们姐妹二人是从隔壁县慕名而来,想找远安镖局的镖师护镖。”
老翁听这两人是来寻镖师,情绪缓和下来。他叹了口气,摇头说:“回去吧。远安镖局早就不在了。”
施颜追问道:“这么大个镖局怎么不在了?”
“大有什么用。”老翁摆摆手,语气微微有些苦涩地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运镖路上遇到了高手,难免会有杀身之祸。远安镖局的镖师啊,运了那一趟镖就再也没回来了。”
老翁说着说着,眼睛有些发酸。他再次摆摆手,作势要往外走,劝告道:“小姑娘,回去吧。”
“等等。”一时未说话的裴灵映开口叫住他,“能否请您详细说说远安镖局发生了什么事?”
她拿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老翁瞥了眼银子,又上下打量两个姑娘一番,才道:“你们要是想听,老身可以告知一二。银子就不用给了。”
“多谢。”裴灵映拱手。
老翁扶着梁柱,就着脚下台阶坐下,眼神望着远处高空,回忆道:“原本这裴家在丽安县,也是小有名气的人家。”
“裴怀悯武艺高强,镖局顺风顺水。裴夫人温婉贤淑,夫唱妇随。两人育有一儿一女。”
“长女裴菀芙花容月貌,才华横溢,上门提亲者数不胜数。次子裴朝晞容貌清俊,才识过人,不到弱冠之龄就考上了状元,当了京官。直到...”
两年前,远安镖局接了个大单,裴怀悯亲自带队护镖,镖师几乎全员出动,镖局只有妻女以及十来个学徒守家。
一个月后,整支镖队只剩三个受伤的镖师回来了,还抬回了裴怀悯的尸首。
裴怀悯的尸首除了身上的衣袍和胸前吊坠能辨认出身份,其余部位已是血肉模糊看不清面容。
听那三个侥幸活着回来的镖师说,他们在运镖路上遭了山匪。
平日那些山匪看见远安镖局的镖车,因为忌惮镖局威望以及裴怀悯的武艺,一般都会放过。
偏偏这次,山匪看见他们的镖车,几乎倾巢而出,甚至都没给裴怀悯谈判的机会。像是故意等着他们一般,提刀就砍。
许是山匪们怕裴怀悯日后报复他们,还将裴怀悯以及众镖师一同赶尽杀绝。
镖师们拼尽全力护着裴怀悯离开,但裴怀悯为了保护他们,牺牲了自己。
最后,只剩那三人勉强活了下来,将裴怀悯的尸首带回来了。
裴怀悯死后,裴家人悲痛欲绝。
远安镖局剩下的学徒和那三名存活下来的镖师处理完裴怀悯后事,相继离开了。
没过多久,裴家长女裴菀芙也不见了。
远在皇城盛京的次子裴朝晞不仅没及时赶回来料理父亲的后事,还突然犯了事,被判了流放。
不过短短一年时间,裴家迅速倒下。裴夫人一时承受不住打击,跳了河随夫去了。
“裴怀悯和裴夫人的尸首在哪?”裴灵映突然问道。
老翁佝着腰,捶了捶酸痛的腿,说:“裴怀悯的尸首埋在后山竹林,平日受他照拂的人给他立了块碑。至于裴夫人嘛,尸首没找到,这过城河长得很,哪里寻得到哦。”
“多谢。”裴灵映朝老翁鞠了一躬。
“没事。”老翁叹声气,起了身往外走。
老翁走后,裴灵映看了眼镖局,脑海中翻江倒海。她紧紧握着手里的拨浪鼓,难以消化刚才听到的一切。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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