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诀显得有些犯困的靠在毡垫上,手上提着一截柴棍无精打采的磕着火盆。李挚正襟危坐,面色沉静,全不见了往这赶时那副行色勿忙,火急火燎的样子,乍一看去,真有些不知打着什么主意的莫测高测。
他的随行亲卫早在示意下把营帐牢牢护卫住,数十步外都没人敢贸然靠近。安汀抱着睡着的小白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各怀心思的两人。李挚勿忙而来,她也觉着该是有要紧事和李诀相关,哪知两人见面之后只是不咸不淡的问了几句,就分别坐开,自顾自的发起呆来。
帐中宁净,她倒整起心思,悄悄的审视起李诀来,俊美非凡自不必说,细想来,其人倒颇有些“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情性。搁在李诀这种不承家风,不修学术的人身上,倒真不知该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还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糜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高明修养了。
“这个……李兄……”大概是实在挺不过李诀这种‘不知死活’镇定功夫,李挚终于开口叫道。
李诀应景似的嗯的一声,脑袋虽然随着声音来处摆了过去,不过看他眼睛都懒睁的样子,李挚实在怀疑这话说下去的效果。
“李兄,父皇急召我等议事,这其中缘由你总该知道一些的吧?”李挚略想了想,耐心的说道。
“听说是北胡骑兵南下,来势凶猛。”李诀丢了手中柴棍,惬意的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打着哈欠向安汀招了招手。安汀明媚的眼眸略一忽闪,就乖巧挪到矮桌旁,提起上面的茶壶很自若的斟满,双手递上冲着李诀盈盈一笑:“公子请。”
李诀看着她一系列宛若行云流水般娴熟雅致的动作,目光已从最初的微讶到由衷的欣赏。虽然两人相处之中,安汀一直都以侍女自居,但是多日以来,两人都在行途急勿中度过,李诀自是没有功夫发挥他颐指气使的少爷脾气。况且,他私心里也一直觉得依依那种乖巧灵动的能于眼神、微笑、手势、言语之间捕捉他意思的女孩原本就是可遇不可求,需要从娃娃陪养的,拿来做侍女虽然惬意却也未免浪费。
安汀虽然明丽,山寨头领熏陶出来的英姿飒爽予人印象自是更为深刻。哪想到,这本是习惯之下并未报多大希望的一招手,竟然被她将其中的所欲所想捕了个正着。
所得正所愿,自然是最喜悦不过的经历,李诀接过茶杯弯过身附耳轻笑道:“我现在终于知道‘如花解语,如玉生香’是怎么一种情景了。”
“贫嘴贫舌”,安汀娇嗔的回了一句,只见她双手不停的绞着衣角,直欲把红透的脸蛋埋进胸脯的绝美羞态,谁都可看出她正是喜不自胜。
李挚重重的干咳一声,心中暗叫要命。他一向胸怀大事,对军国重担更是视如性命,也正因他深知每一个决定的牵连之大,所要压下的东西之重,是以,每做决断必然慎之又慎。而眼前情势正是他深感扑朔迷离的时候,即便他在别人眼中是多么的雄才大略、性格勇毅,内心争斗之激烈却根本不是面上表现出来的平静所能想见。想想自己的紧张百度,再看看李诀若无其事的与美调笑,感觉自是怪异无比。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