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现实的依据！”龙辛云笃定到，“你们唱《归魂》的时候烧的那一套六张的‘甲马纸’和我在旧的九隆城里找到的六口青铜棺材里镶嵌的六具青铜人偶一模一样。这里——”龙辛云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这里都有第三只眼睛！这是龙吻的象征！古哀牢的鬼主们，都是被龙吻过的人！”
思艾然没有深究什么是龙吻，什么是鬼主，他只对长着三只眼睛的人产生了兴趣。
“你说的眉心之眼在跳神刀这行叫做灵通眼！我们唱《归魂》的时候烧的‘甲马纸’叫做‘虚空过往灵通神’，又叫五通神。指的是‘虚邑、太空、过去、往后和灵通’五位神仙。每一位神仙的眉心上都长着一只灵通眼。五只灵通眼具备五种不同的法力。”
“有的灵通眼可以看见遥远的过去；有的可以预见未来；有的能够看穿虚邑，看见隐藏在人间的神域；有的目光远长，能够看见天空之外的天空；还有的能够让百兽屈服，百鬼听令。”
“五位‘虚空过往灵通神’分别印在五张‘正甲马’纸上。所以《归魂》又叫五通戏。
“第六张‘甲马纸’呢？” 龙辛云追问，“纸上印了什么？”
思艾然耸了耸肩，“我不知道。传说那是一张为亡魂引路的‘倒甲马纸’。纸上印的是‘天人合一归魂引路神’。拓纸的‘甲马’是坛头亲自做的。拓印的工艺也只有他才知道。”
“坛头和‘虚空过往灵通神’一样，长了灵通眼。”思艾然说到这里，效仿龙辛云点了点自己的眉间，示意灵通眼所在的位置 ，“只有坛头的灵通眼才能看见‘倒甲马纸’上的‘天人合一归魂引路神’。普通的眼睛只能看见一张空的纸，上面什么也没有。”
思艾然的话让龙辛云联想起了龙氏的家神龙象天人。龙家流传着很多关于这位家神的故事，却没有一张他的画像。
龙辛云小时候曾经问过他的爷爷龙象天人长什么样子。爷爷的回答耐人寻味。
他说：“你想他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他会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变成任何的样子来保护你。”
以前，龙辛云觉得这只是一句大人哄小孩的话。如今他再想到这句话，忽然咂摸出了一番不同寻常的味道。
龙辛云正在穷思极想，琢磨这个问题，辛子俊的睫毛突然动了一动。随后，他睁开了眼睛。
辛子俊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说他听着、听着鬼戏，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情景。
“我看见了我的父亲、母亲、哥哥还有我家的仆人和一些朋友。”辛子俊说，“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却和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辛子俊的话引发了龙辛云无限的同感。因为他也看见了一样的画面，经历了一样的经历。那些见闻如此真实，真实到他甚至还记得吃饭的过程中，辛露秋特意往他碗里舀了一勺稀豆粉。
龙辛云不知道他和辛子俊看见的是真实的场景还是神调香制造出来的幻境，他也不想追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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