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出了车祸之后,钱朗为了息事宁人,给了袁家父母五百万的“封口费”?
赵陌白扫了一眼这家疗养院的陈设,装修高档,来往的医护人员不止专业,服务态度也是一流,显然收费高昂。
可是活生生的人,躺在这里,这五百万拿得就真的值得吗?
孙柔看了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不会的。”
赵陌白:“什么不会的。”
孙柔语气很淡:“这家人,不会把这笔钱用在袁秋身上。”
刚才警察一问完话,袁家父母就忙不迭地带着儿子走了。
孙柔望着无人的走廊尽头,面色淡淡:“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儿子身上却是商场的新款,这五百万,连自己都舍不得花,怎么可能给躺在病床上,大概率醒不过来的女儿花呢?”
女人惯常冷静笃定的面上,厌恶一闪而过:“谁知道他们是真的相信了钱朗的说辞,还是被五百万蒙住了心。”
赵陌白突然动了。
孙柔:“你干什么去?”
赵陌白摆摆手示意她跟上,扬声说:“找这里的院长。”
这里面有一个华点。
如果不是袁秋的父母,那袁秋一直以来的医药费是谁支付的?
一查。
赵陌白都忍不住挑眉:“徐子昂?”
院长翻着缴费记录,点点头,“是徐先生帮助袁秋办理的住院手续,并且持续支付着医药费和护理费,并且几乎每个月都会来探望袁秋的状况。”见惯人生百态的院长都不由得感叹,“徐先生他真是个好人。”
好人?
警方调查资料里的徐子昂跟家里人关系恶劣,整日沉迷于泡妞泡吧,身边围绕着的也多是些酒肉朋友,他死了之后,不说上门吊唁,鸟作兽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徐子昂称不上是个坏人,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是好人。
按下心中异样,赵陌白追问:“每个月?”
警方在徐子昂近期的行踪里,可没查到这一项日程。
院长顿了顿,“哦,之前的确是每个月都来,可是今年11月初他过来一次性给袁秋缴纳了二十年的费用,这之后他就没来过了。”
赵陌白:“一次性缴费十年再也不出现,你就不觉得奇怪?”
院长笑了笑。
“这里的病人都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缴费高昂不变,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看不见什么希望,无数人来了,来了,来了,某一天就不来了,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隔着玻璃,赵陌白的视线落在躺在床上的袁秋身上,得到了很好的照料,她看起来就像是陷入一场睡梦中,下一秒钟就能睁开眼讲述她的故事一样。
院长上前一步,跟他并肩。
“我看过有关徐氏地产继承人离奇身亡的相关报道,我知道他就是他,但我是个普通人,帮不了你们什么。只希望有一天,警察能抓到凶手,有一天,病床上的人能醒过来……这个世界上总是需要一些好的事情发生的,对吧。”
一番话说得几人都有点情绪低落。
辞别院长,赵陌白两人出来,一个女护士就跟了上来,在电梯口叫住了他们,年轻的脸上双眼透出清澈的光:“请问……你们是徐先生的朋友吗?”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讨论,徐子昂和孙柔并没有直接公开自己的身份。
见他们不答话,女孩儿有些心急地往前迈了一步:“徐先生已经很久没来了,他最近……很忙吗?”
赵陌白:“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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