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前，赵陌白刚刚从网警同事那边收到了这个消息。
一些无法言明的预感成真，视频虽然是徐子昂录的，却是吴娣偷偷发送的。作为嫌疑人中的一员，吴娣不可能积极主动承担这个角色，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她不得不做的原因。
现在，赵陌白终于知道了。
吴娣重复着：“真的不是我动的手，真的不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
“那你为什么要给钱家人发送这些威胁视频？！”
吴娣竭力稳着声线：“这些视频是他让我发的！”
赵陌白步步紧逼：“谁？”
“徐子昂。”
说出了这个名字，就像打破了咒语，吴娣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徐子昂威胁我的，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会对外公开自成和子鸣的身世。”
“徐子昂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听他的？”
吴娣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根本停不下来，“虽然是徐子昂威胁我这样做的，但是——我很乐意，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自己。”
“你相信吗，人呆在钱家那种地方，会疯的。”
不理会发神经的吴娣，赵陌白思路清晰，如果这些都是徐子昂策划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出事，还一手帮助警方锁定了嫌疑人。
甚至赵陌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也是他Play中的一员。
要不然怎么解释揽山小上这荒唐的一系列事？除了钱家的人，跟辛晚这个明显也知道点什么的女人，就只有他一个“观众”。
又想到辛晚。
记笔录的警察手在键盘上已经打得飞起，赵陌白瞥了一眼，正色，“视频是你发的，揽山小上捣鬼的人也是你吧。”
“没错。”吴娣破罐子破摔，“除了杀人，我什么都承认。”
“那咖啡馆里，你去见辛晚，是为什么？”
似乎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一茬，吴娣愣了愣，“我只是怀疑，想去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怀疑她跟徐子昂之间有什么关系？”
这一次，吴娣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吴娣：“我也不傻，如果说在徐子昂死之前，我还不知道他让我做的那些事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死之后，我就确定了……这是他自己设下的一个局，他早知道有人要杀他！最近我一直在想，凶手到底是谁。”
“嗯。”赵陌白示意她继续。
“辛晚。”吴娣口吻笃定，“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徐子昂是个聪明人，否则今天你们也拿不到这些线索，可是明明预想到有人要杀他，却还是没逃掉死亡的命运，可见他也没那么聪明，发生了什么让他的计划落空了！那么变量在哪？就是一个知道他计划的人。”吴娣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这个人就是辛晚。难道你不觉得她的出现很诡异吗？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钱家的事？她蓄意接近钱朗，跟着我们上了揽山小，肯定也不是偶然，我甚至觉得，她早就知道我想要干什么。”
“行了。”赵陌白起身往外走，不再有兴趣听她的“推理”。
拉开窗，赵陌白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冷气沁入心脾才罢休。
审讯持续到了第二天。
整整一日一夜过去，众人都有些精疲力竭，但成果显著。
“通过笔录和对视频的分析，基本可以确定，钱朗是最后一个见过徐子昂的人，并且钱朗在问讯中表现出来了慌乱，甚至说出了漏洞百出的谎话。比如，他明明也是将近半夜才回的家，可是为了避免嫌疑，他却说自己很早就睡了，再也没有从卧室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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