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文熙和简悦再一次分配到同一组里。
她们此刻正站在赫曼努斯悬崖步道上。
这里是全球最佳陆上观鲸点，她们踩过碎石小径的每一步，都能听见远处传来低沉的轰鸣——起初都以为是浪涛拍岸的回响，直到海面跃起第一道黑色虹桥。
正逢观鲸季，游客出奇地多，步道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让程导开始思考要不要使用钞能力清场。
温文熙倒是没什么想法，她正拽着简悦拿望远镜看着远处南露脊鲸的尾鳍破开水面。
两人都把自己的脸裹进毛线围巾里，气温不低但海风吹得很凶，体感又湿又冷。
透过望远镜的是很震撼的画面，像造物主将一座岛屿垂直抬起又轻轻放回。
震撼到......温文熙回头时，看见简悦在安静地流泪。
简悦感受到了温文熙的注视，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侧过头笑着把眼泪擦干。
“害，就是感觉，比照片里看见过的漂亮一万倍。”
简悦的睫毛上残留着泪珠，嘴角却已经扬起甜美的弧度。
裹着围巾，温文熙看不到。
简悦两年前也是这样的表情，用虎牙轻轻咬着下唇，把泪水憋成眼尾发红的笑意。
当时她站在组合的周年演唱会上，听台下粉丝海啸般呼喊她的名字。
又一只二十吨重的巨兽在离岸不足百米处舒展身躯，简悦再次抬起望远镜，而温文熙端起了节目组发给她的相机。
鲸的尾鳍斑纹是独特的。
就如同人类的指纹一般。
温文熙和简悦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匹配20条尾鳍。
记录她们所观测到的20条南露脊鲸的名字。
对于温文熙来说并不难。
因为她可以一眼识别出来拍到的尾翼是不是重复的。
在数据库对比也算是温文熙点亮过的技能点。
“要不要联系景区封锁步道？” 向导凑过来小声问。
程导盯着远处正在给小朋友讲解鲸鱼习性的白发老者，最终摇头放弃了。
“算了，” 他扯了扯领口，“人活着总得信点缘分。”
但程导依然使用了钞能力换得了周围的游客同意入镜。
温文熙和简悦没怎么动，程导示意摄像固定一个长镜头。
......
简悦正在寻找着第18条尾鳍的痕迹。
哪怕她指的一些方向的尾鳍温文熙还没对上焦就能看出来是已经拍下来过的。
但温文熙没舍得打断她。
人类有时候确实很复杂。
昨天还在跟大胯抱怨想卷，想上班的温文熙，今天又开始肆意地挥霍时间了。
风景太美好了，温文熙不舍得错过。
但并不影响她会有负罪感。
有时候简悦会找到一些拍过的鲸鱼喊温文熙拍，温文熙对焦到一半就会发现，然后假装在拍，实际上满脑子都是熬夜的林正言，当保洁的沈丘丘，收集各种线索和信息的陆律，疯狂联系能联系到的一切关系的田律，和再次前往山里与村民跟进进程的北律。
但她一边愧疚，一边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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