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辽宋意识到阮地突然一反以前的温和姿态,突然胃口大开的时候,西夏、大理、思播等地,都已经换了名字,成了阮地的新省,原本以为阮地在拿下西夏后,会像以前一样慢慢经营,以阮地的经营时间,恐怕等她们消化完了西夏,那都是十几年后了。
但她们才打下西夏不到五年,大理和思播等地就换了名字。
甚至如今,四川也有不少城镇在阮地的掌控之下。
自从入川平乱之后,阮军没有撤离,虽然也没有直接对着宋国开战,但他们赖着不走了,被他们平过乱的城镇,如今都由阮地统治,甚至就算宋军看到了,也只能避其锋芒,唯恐自己一个不慎,反倒给了阮军开战的理由。
“这些年,倒不是没有尽过力。”老臣坐在皇帝对面,比之五年前,他又老了许多,连背都打不直了,临安这些年繁华无比,仿佛又恢复到了国力鼎盛时的模样,但人人都明白,那只是回光返照——临安的繁华建立在阮地的强盛上,这不讽刺么?
老臣低着头,颤巍巍地端起茶杯,他也不喝,只看着漂浮在茶汤上的茶叶。
阮地强盛之后,临安的饮茶习惯也变了。
以前要把茶叶磨成沫,那是为了去处茶叶的苦涩,而阮地有了新的炒制茶叶的方式,多了工序,茶叶泡出来也不再有什么苦涩味道,于是连带着临安,大半官宦人家也更爱喝泡出来的茶。
不过小小的茶叶,倒也映衬出了如今的两方势力的大小。
弱者总是要从强者身上学习,甚至去模仿强者。
“火枪也造出来了。”老臣苦笑了一声,“却只能看到火光,听个响。”
“更何况,就算真造出来了阮地那样的枪,又有什么用呢?”
皇帝忙说:“怎么没用?!有了火枪,怎么不能一战?难道我大宋男儿,就比不过阮地的人吗?都是汉人!有什么分别?!”
老臣摇摇头:“皇上,臣想过,工匠许能造出那样的枪,可一支,百支,千支有什么用呢?陛下!这不是枪的事啊!”
他又低下了头:“工业……以前嗤之以鼻,什么工业?奇淫技巧,换个名字便不同了吗?阮地……没有足够的粮食,百姓要造反,以奇淫技巧立国,百姓从哪里找来粮食?她阮地又从哪里找来粮食?”
“皇上,可她过了这一关啊!过了这一关,她便脱胎换骨了!”
无论怎么过的,无论付出了什么代价,这个关口一过,阮地便脱胎换骨,和宋国辽国再不是一样的国家,老臣在家左思右想,他甚至亲自登门请教从阮地游学归来的学子,慢慢的总结出这个道理。
一旦总结出来,他才意识到,宋国已经到了何等危机的地步。
那不是简单的模仿,仿制武器可以打败的东西了。
那是另一个,更庞大,更恐怖,更能战胜对手的庞然大物。
“陛下,让几十个,数百个,数千个工匠日夜赶工,咱们也能造出枪,造出炮。”老臣轻声说,“但没用,阮地一夜之间就能造出更多!我们的兵,一千人能分到一支枪,阮地人人都能分到一支。”
“这……就是工业。”
老臣抬头看向皇帝,皇帝也老了,阮地刚有一点名头的时候,皇帝还是个壮年人,他不是个有雄才大略的英武皇帝,他同世上任何一个人一般平凡,但他也不是个昏君,他孝顺,仁爱,对老臣也很爱重,这样的皇帝,即便不能开疆拓土,收回失地,也不该成为亡国之君。
皇帝沉默了片刻:“辽国呢?我们可以联辽抗阮!”
老臣摇头:“皇上,这么多年了,辽国的锐气,也被磨光了,当年阮地朝西夏动手,我们没有给辽国借道,要我们出兵入阮,我们也没有答应,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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