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卧房内,挨墙放着一排南檀木制的衣橱,府医和药童都正蹲在衣橱旁,往药箱里翻找着什么。
听见王夫人发怒,府医站起身来,笑了笑:“太太误会了,我们两个一直在屋里,何来孤男寡女僭越之举?”
王夫人面上挂不住,“遇儿也糊涂,这样浑身血污的贱婢,怎好挪回朝露阁住,晏之媳妇说话就要过门了,岂不晦气?”
“二舅母教训得是,孩儿知错了。”
听见这话,黎母立即从屏风外转进来。
棠遇姊妹俩是她的心尖肉,亡女留下的根苗,岂能容得人指摘?
她笑盈盈地走到棠遇跟前,恨不能把他疼到肉里:“我的儿,今夜必定吓着了吧?怪我,不该叫你跟着,赶紧让莺歌陪着回去,好生换一身干净衣裳,把炉上的安神汤用了,再安置。”
“老祖宗不随我回去么?”棠遇问。
黎母不答,只回头寻莺歌,“快伺候遇儿回去。”
棠遇不好再留,只得先走。
路过府医时,轻轻点头,彼此眼神交接,无声的默契。
玉牌儿歪着头,看那抹玉色的身影从珠帘折晃出去,融入漆黑的夜,像一闪而过的烟火,在她枯槁的生命里,留下唯一的绚烂。
待他走远,黎母彻底没了笑脸。
“他才多大人,懂得什么晦气不晦气的?不过是善心,想救人一命,就值得你编排出这一通牢骚?
你倒懂事,你调教的好奴婢,都敢在府上随意杀人,手段歹毒,你不好生善后,当真打算等牌丫头咽气,好丢出去让野狗啃?
且不说我们原不是那等豪强恶霸,就论府上这些下人,瞧着她的下场,谁还肯对你尽心?”
她的语气刻意保持着平顺,可眼神已降至冰凉,失望至极。
王夫人自知戳中她逆鳞,不敢犟嘴,诺诺地听着。
隔着一射之地,黎母远远把玉牌儿一望,见她血色全无,心叹又是一个没福气的。
因问:“还能治么?”
“治不了。”
府医小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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