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黎瘸子欢欢喜喜往荣寿堂看女儿,却正好听见牌儿提议把棠遇迁出去,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回了西府。
牌儿还不知情,一进门就满口地夸着四姑娘好。
谁承想,黎瘸子一把握住她的脖子,“我警告你,你在这府上当个喘气儿的摆设便是,少他娘的自作主张。”
“咳咳咳~我没自作主张啊!”
牌儿喘不上气儿,声音沙哑着,像只将死的猫,无处可逃。
“你知道西厢那个小畜生是什么么?”
“咳咳咳……不知。”
“是一座金山!是我跟老太太讨了来的,叫他住在这里,一直住到成婚之日。你既然当了他的舅母,就该好生照料他,知道吗?”
黎瘸子用力一甩,把她摔到地上。
牌儿一面用手给自己顺气,一面点头:“我原是想为阿鱼好,想让她住进西府,多与你亲近,往后我再也不提了。”
“你为阿鱼好?”黎瘸子又恼了,“西府脏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啊?有你这样一个继母,她住在这里,往后怎么嫁人?”
呸!
西府脏是因为老娘?
老娘如今还是黄花闺女呢!
谁脏心里没数?
牌儿坐在地上,斜眼望着黎瘸子肥胖的背影从眼前消失,对着那晃荡的珠帘啐了一口。
又从袖中拿出菱花镜,照着脖子上的掐痕,口中细碎地骂着:
“挨千刀的,素日里也没见你怎么像个舅舅,一口一个畜生叫着,如今倒装得好,打我,早晚……呀!姑……姑娘?”
黎抱月立在门外,冷幽幽地望着里头,眼底情绪莫名的复杂,像一团扯不开的线团子。
半晌,叹了口气,像是要把一团郁结吐出去。
“他打你了?”
与棠遇的语气一模一样。
牌儿恍惚了一瞬,摸一摸脖子上的痛处,“姑娘进来坐吧!”
“我父亲一直惦记着棠家的遗产,还等着将来替他操办婚事,好把那些钱克扣下来,巴巴地求了祖母,把遇哥儿放在自己身边,你倒好,要把人挪到东府去,他怎么能不气?”
黎抱月缓缓走进来,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语气淡淡的,像在说一桩平常事。
牌儿有些惊讶:“姑娘为何告诉我这些?”
“府上稍有头脸的下人都晓得,今日我不与你说,你自己出去打听,牵扯出什么口舌是非,又是一桩事端,倒不如我来说呢!”
她温柔地笑着,那样好像能洞穿一切的眼睛,冰冷冷的,叫人不敢对视。
牌儿亲手斟了茶奉上:“姑娘尝尝,是上好的碧螺春呢,你爹说你喜欢,我就备了几两,既然你不住西府,那我待会儿叫人送你屋里。”
“家里屋舍那样多,父亲偏偏选了西厢房给遇哥儿住,实在委屈你了。虽说地方宽敞,又有假山怪石水榭做遮挡,犹如两进院子,到底你这样年轻,瓜田李下的,父亲这是存心不尊重你。”
黎抱月侧首,望向窗外,虽然眼前是一片假山溪流。
但是她晓得,对面屋里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对这黎府很是怨恨。
牌儿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又见她眸光闪烁着,心里不免猜疑……
夏风徐徐地吹响了树梢,吹来了明月,一直到入了夜,棠遇才微醺着从外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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