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秦允泽拿过一旁的手帕轻轻地给她擦了擦嘴角。念春和念夏会意,退了出去,只留下王爷和王妃二人。
“阡陌……”秦允泽轻轻地喊道。
韩阡陌只是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那长长的黑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颊。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剪瞳之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可是那一闪而过的恨意却还是被秦允泽捕捉到了。
“我不后悔废你武功。”他盯着韩阡陌,薄唇轻启。
她从来就不奢望秦允泽会说出什么道歉的话语。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用他的话说,是她逼他的。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逼迫她不是吗?
“纵然你不甘愿,你也必须承认,我们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不是吗?”他的手轻轻地摩挲她的唇瓣,眼中晦暗不明,“阡陌,我说过我耐心不好,别逼我把玩笑变成现实。”
“王爷做事向来恣意妄为,岂是我能逼迫的。”经过昨夜,她的嗓子已然变得喑哑,恐怕要好几天才能恢复,“说到底,你心里不信我。所以纵然我千依百顺,你还是能找到无数个借口惩罚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乖巧?”
“你的乖巧可有半分是出自真心的?”
韩阡陌沉默了,她刻意的乖巧,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而已。
韩家出事时,哥哥要她嫁给秦允泽,她抵死不从,因为她要等着文向远归来。
当时韩阡阳只是淡淡地将包袱放在她面前,“你走吧,爹娘可以死,我可以死,韩家上下都可以死。等你成了将军夫人了,皇上念在文向远功勋卓著的份儿上也会饶过你的。记住,千万别来给我们收尸,因为我们韩家没有你这个女儿!”
第二天,她便穿上了大红喜服,嫁进了瑞王府。
哥哥没错,权衡利弊之下,自然是她嫁给瑞王爷才能解燃眉之急。
秦允泽没错,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去帮韩家,这是他应得的报酬。
爹娘没错,他们是被陷害的,原本就无辜。
说到底,是她错了,错在不应该与文向远相爱,错在不该让他夜夜入梦,错在不能将他彻底忘记。
从小到大的陪伴,刻骨铭心的爱恋,他们之间几乎占据了彼此的人生,谁能告诉她,要如何能一转身就将前尘往事抛却,再不想起半分?
可是秦允泽连她将这些往事深埋心底的机会都要剥夺。
他的步步为营,不都是为了将文向远从她心里挖出去吗?哪怕是鲜血淋漓,他也绝不手软。
她曾经问过安如之,为什么秦允泽对她的执念如此之深。
安如之听完半开玩笑地说道:“因为三哥心眼小啊,小到容下你就容不得别人了。”
收回思绪,她只觉得脖颈间一阵温热,那原本被她扔掉的玉佩此刻正稳稳当当地挂在她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脾气倔,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别再动逃走的心思,纵然你真的走了,你在乎的人都在我手上。所以小乖,听话!”
柔声细语,却比任何威胁都让人胆战心惊。
她不见的那一刻,秦允泽觉得自己的心空得厉害。现在抱着她,他依旧心惊不已。大军压境他都可以谈笑风生,唯独不能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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