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有喇叭声,唢呐声,鞭炮声,宾客推杯换盏的嬉笑声传来,空气中铁腥味儿混杂着淡淡的硝烟味儿……
苏藕儿在这样的环境中醒来,剧烈的疼痛从她脖子蔓延到整个上半身,像是被车轮从碾压过去似的。
不合身的喜袍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旁边是一张颇有年代感的大木床,翻新过的家具简单地刷了漆,窗户上贴着手工剪裁的大红“囍”字,目之所及都是喜庆的大红色,房梁上还有一截断了的红绸,脚边是踢翻的凳子,这明显就是一个新嫁娘的架势……
这是什么情况?
她穿越了?
苏藕儿疑惑了,纳闷了,甚至想爆粗口。
她不过是扶老奶奶过个马路,接着一辆载满建筑材料的违规货车在右转时侧翻,她几乎要被漫天盖地的建筑材料淹没,然后睁开眼睛醒来就是在这陌生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扶着床边缓缓站起来,身上的疼痛清楚地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她真的穿越了!
属于原主的记忆零零散散地出现在她的脑子里,剧烈的疼痛让她脚下一软,跌坐在床上。
原主也叫苏藕儿,与她同名同性,性格却大相径庭。
原主性格软弱,寡言少语,在村子里是个人人欺负的软包子。爹爹不疼,奶奶不爱,更是被势力眼的继母为了一头猪和五两银子卖给梨花镇上的刘屠夫做续弦。
刘屠夫是个老鳏夫,其貌不扬,性子古怪得很。刘家靠杀猪屯了些家底儿,刘屠夫早年间娶过两门媳妇儿,后来都因为生不出儿子被他打跑了。
苏藕儿今年不过十五岁,哪里肯嫁给这个跟自己爹爹同龄的老男人?但她若不嫁过来,后娘就会把她妹妹卖掉,爹爹也不管不问,为了妹妹她只好嫁给刘屠夫。
喜抛还未脱下,外面来喝喜酒的宾客还未散去,只见过刘屠夫一面的苏藕儿想到以后日日夜夜要与他同吃同睡,便扯了根红绸上吊了。
听说穿着红衣服自杀的人魂魄会变成厉鬼徘徊在死去的地方。
苏藕儿背后冒了层冷汗,盯着房梁上那半截晃悠悠的红绸自言自语道:“那个啥,占了你的身体这事并非我本意,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找错了人。我不会白占你的身体,这一世,我替你好好活。”
无人应答,脑袋里闷闷的痛意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彻底消散。苏藕儿就当这是原主答应了,阴郁的心情好转了些许。
但眼下这桩婚事原主都看不上,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当然更看不上。
为了自己的小命和终身幸福,苏藕儿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不过,这身红衣服太扎眼了,穿着它招摇过市,别说跑路了,只怕刚出房门就会引起轰动,被人抓住的话没啥好果子吃。
她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身上的喜服扒了,只留着里面粗布麻衣的里衣。又对着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脖子上殷红的一圈勒得很深,像一条盘旋在脖子上的蜈蚣。她咬着牙给自己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
喜服是新的,里衣却有不少补丁,看来原主的家境并不是很好,不然怎么会在新婚当日穿一件满是补丁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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