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直叹一言难尽,:“青梅寨是俺们爷爷那一辈建立起来的,最多的时候寨子里有上千人呢。大家一起劫富济贫,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前些年泷滩镇那条水路发展起来,货物往来便很少走山路,俺们能掳的东西也越来越少。老当家的就带领俺们上山打猎,日子也还不错,至少每天能吃一顿大米饭,每隔一天都能吃肉。”
“自从大当家的上位以后,寨子里的日子才慢慢地一天不如一天……”
“早些年,大当家的在寨子外选了地,带领大家潭子养鱼。结果雨季来的时候鱼塘底下淤泥堆积挡住了洪水,水流直逼上方的放牛村,村子很快被水流淹没,村民们流离失所,寨子不得不赔钱赔粮,损失了一大笔。后来那个鱼塘也荒废了。”
“没了余粮倒也没啥,俺们青梅寨行走江湖靠的是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大当家的不知从哪打听到有一趟大镖要从三十里外经过就带着俺们去劫镖,结果认错了镖,把官府的人得罪了,俺们青梅寨的位置也险些暴露。最后啥也没捞着,这一带还被官府严查。”
“去年入秋那会儿,大当家的进山猎了一头活野猪带回来。谁知那猪是只病猪,带回来后把俺们寨子里其他家禽家畜全感染了,人吃了也被感染,没办法,只好把家禽家畜一把火全烧掉。治病救人也花了许多钱,寨子里的金库就这样搬空了。”
“几个月前大当家的看别的寨子里的庄稼都长得又高又大,他回来后把俺们自己地里把所有庄稼都拔高,导致庄稼全死了。让本就不富裕的寨子雪上加霜。”
“现在本还是秋收季节,寨子里却一点儿收成也没有,都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了……”
苏藕儿听得脑门突突直跳,看来这个程大昱是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的主儿啊。
也难怪这样一个威名远扬的大山寨会混得连口饭也吃不上的地步。
要是她的话早就看不过去,踹掉程大昱,自己当家做主了,哪里还能受得了这样的人来当领导?
她拖着小板凳坐到叶澜身边,压低嗓子问他:“就这样的大当家的,你们就没想换一个?”
叶澜沉了脸色,半晌后严肃道:“大当家的是好心,当家的对俺们恩重如山,俺们家里几代人都生在青梅寨,长在青梅寨,誓死也要拥护大当家的!”
啧啧,迂腐!苏藕儿难以理解,一家老小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这么拥护一个“废柴”寨主干嘛?历史上无数先辈用鲜血的教训说明,人一旦被逼得走投无路就奋起反抗。
但他说得无比坚定,要不是他眼神闪躲,苏藕儿差点儿都要信了,她一阵见血:“寨子里就没有人提出过抗议吗?”
毕竟,饭都要吃不上了,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土匪们哪里肯过现在的日子?
连块馍馍都跟宝似的,这破日子她都觉得憋屈。
叶澜大惊:“你怎会知道?老大姐唤了大当家的过去,正是说这件事呢。老五姐说要换寨主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果然如此。
苏藕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过这样的憋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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