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李叔阳脸上出现一抹震撼和凝重之色。
赤星吼可是陪伴自己这位师兄数百年的坐骑，早已亲如家人，两百年前更是救过白师兄一命，与白师兄既有恩亦有情。
可是就这么一头恩情并重的灵兽，白师兄居然舍得引其入局？
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连赤星吼都可以舍弃，那么如果有一天为了大局，自己这些同生共死的师兄弟白师兄是不是都舍得舍弃？
不仅是李叔阳，除去已经知晓事情原委的玄空子和吴六梓，古彧与苏凝韵皆是露出惊诧之色，他们同样是不解。
他们齐齐将目光看向眼前身形单薄的佝偻老者，阳光下，几缕垂下的白鬓凌乱着，老者两眼浑浊，脸上无悲无喜，确实苍老了许多。
他实在太孤独了。
“师兄，何苦至此？”李叔阳皱眉看着眼前的老者，有几分心疼，也有几分愤怒。
他知道，白师兄所做这些都是为了宗门，白师兄为宗门所付出的实在太多，但同样，白师兄的做法也太过极端。
李叔阳甚至有些不认识现在的白席师兄。
“师弟，玄天宗经不起再来一次动|乱，人族也经不起再来一次动|乱。”白席依旧古井无波，情绪平静的吓人，只是淡淡将自己的想法吐露出，他也深知一旦自己亮出赤星吼这张牌，就注定他要与大多数人形同陌路。
在座的这些人只是会在想，一个秦质而已，能凭一己之力将妖族颠覆么？
这个答案很明显——
不能！
白席也同样没有靠秦质一人消灭妖族。
他要做的，是借用秦质这个人，撬动玄天宗数千年不变的规则，改变玄天宗偏安一隅的心态，改变宗门所有修士只顾修炼而早已忘却的杀伐之心。
否则，下一次的妖族动|乱袭来，人族就真的要沦为妖族脚下的奴隶。
为此，白席可以舍弃一切，虽千万人吾往矣！
“李师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玄空子开口寻问道，他也清楚个中原因，才会允许白席行宗主之权，至于吴六梓，他从是玄天宗弟子的时候就跟在白席身边，白席一句话，就是让他揍玄空子吴六梓都不带犹豫的。
而相对于保守的古彧、李叔阳和苏凝韵三位长老，虽然表面并未说什么，但若真触碰到他们三人的底线，绝对会出手阻挠，李叔阳就是很好的例子。
总的来说，这场审判的本身就不是秦质一人之事，而是玄天宗的旧秩序与新秩序的转换，只要这次对秦质的审判成功，白席要推动新秩序就会畅通无阻。
只不过秦质很可怜，李叔阳是白席第一个想要开刀的，原因也很简单，整个玄天宗就赤天峰的弟子最少，闹出的动静也会相对小些，另外秦质和旺财俨然成为全宗公敌，严处他不仅不会惹人诟病，反而还会让所有弟子拍手称快。
见李叔阳沉着脸不说话，白席不急不慢道：“师弟，如果你觉得这还不算什么，外面还有十几只金丹期灵兽皆已被旺财欺辱受|孕，需要将其带上大殿对峙么？”
这些头灵兽的事情秦质是知道的，只不过并未提前告知李叔阳，他此刻也要表现出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样震惊。
“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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