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选得中的梁才人和曾采女,在侍寝后擢升为梁昭容、曾仪人,暂且不提。落选的重臣之女,由白君就亲自赐封了一名郡主、两名县主,并赐黄金斛珠丝绸若干,一时间那些个国公府臣皆一片欢喜。更有御史大赞圣上明君,不色令智昏,乃秦云之幸云云。
秋日渐短,姬珏卿有好忙着的日子。这日,上书房外殿的书籍牍册皆由宫女太监搬到殿外的平地上摊晒,姬珏卿则亲自整理内殿的珍贵典籍。
“将这一匣子线穿的,晒在那棵大楠木下,可不能跟其他弄混了,每一册我都系了朱红飘带,”边说着边将书卷交给一个小宫女,“这一缸子卷轴,轻轻撑开挂在那桐木树枝上,可得把叶刺儿给剪净了,别伤着画。”
小宫女们一一领了去,姬珏卿尽量用她们听得懂的话吩咐着。待珍藏典籍尽数搬出,姬珏卿坐在案几旁准备着新的入册本,待日落时分一一清点。
不止上书房,各宫各殿均在晒书,一时间后宫书墨纸香倒成了一处景色。
“这么多书,难为你晒得如此妥帖。”换了日常白龙入云纹青衫的白君就半躺在美人榻上,看着姬珏卿一一勾画入册。
“前年京公公管这晒书,给底下讲这杜子旭的草书可且着晒,王府怡的《圣叹》可不得弄坏,小子们哪懂这些个,白白晒伤了好些书。好在都是些不打紧的。”姬珏卿边核对册子边用朱笔画个点儿,继续说道:“这两年皇上收集的珍典就更多了,多少前朝孤本、手抄单本,单是李老耳的《道德经》就千珍万珍了。出不得一点漏子,说好了是管着皇上的喜好,说不好了这遗祸后世呢。”
白君就听着她黄鹂般的声音,入耳悦心,站起来轻轻走到她的身后,笑盈盈地看她行云流水般做事。顺着她的话说:“怎的就遗祸后世了?”
姬珏卿娇俏地看了眼白君就,不动声色地往外移了几步,说道:“这些精品典籍,只我们这朝这代看了品了,往后呢?子孙后代岂不可怜?”
白君就笑笑:“朕的这些书,亏得遇见卿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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