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
杨树一阵剧烈摇晃，只听监学一声惊呼：“那是什么？”
所有人看过去，琴房上方那层黑烟凝聚成一团巨大的黑球，先前那道金色光柱横批过去，黑球炸开，几道身影从黑烟中走出来。
她们身姿轻盈，身影呈现半透明状，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飘。
“是他们来了？”监学声音都在颤抖。
那些影子不说话，排着长队往学堂方向走。
“他们是奔着报仇来的！”
“快拦住他们！”
解开封印已经耗费了许姜知太多力气，此时她声音飘忽，面色微白，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
宋志远几人不敢耽搁，赶紧拿出看家本领。
一人占据一角，各尽所能。
没等许姜知上前去守住剩下的一个方向，许博雅便一个箭步走了过去。
“歇着吧。”
“不看看你自己都什么样子了！”
许博雅那可是修炼了上百年的水鬼，那些鬼魂再怎么不长眼，也不敢跟他对冲。
他往那一杵，东方的角落直接空荡荡的。
他倒是轻松了。
却苦了宋志远几个。
不过也是活该，就该让他们几个吃点苦头。
许姜知催促赵梦蒲：“赵先生，他们就是当年的学生，这……还能认出来吗？”
由于鬼魂大多会维持的状态，而他们又都死于火海，此时的模样可想而知。
几乎全部人的头发都已被烧光，衣服也是破旧不堪。
更惨的，有人面部一片漆黑，皮肤全都烧光了，只剩下一拍醒目的牙齿。
有人失去大半张脸，四肢只剩下濒临碳化的枯骨。
“是他们……是他们！”
赵梦蒲泪眼婆娑，别过头，不忍心再看。
他认不出人，却看到了其中几人腕间的青石手钏，那是他们专门为第一批暗阁弟子制作的礼物，也是他们身份象征。
手钏尤在，物是人非。
赵梦蒲尽量平复了心情，哑声唤：“孩子们……”
张清衡那边遭遇了几波攻击，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鬼竟然该死的聪明！
他们不只是强攻，还会三三两两合伙作战，有时还来一手调虎离山，他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这赵老爷子搞什么，能不能快点！
光喊一句“孩子们”有何用？
他从一开始就不太支持许姜知的做法，让赵老爷子和鬼魂和谈怎么听都很荒谬。
这些家伙都死了多少年了？灵魂离体这么久，能有多少神智？
就算有，他们也该是恨极了赵老爷子，怎会愿意静下来听他讲话？又怎会被他说服？
他急得想催许姜知蛮力打散他们，却看到本来气势汹汹，只顾往外扎的鬼魂突然停了下来。
“有用？”
“他们真的听到了？”空明一掌推开一只鬼，抽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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