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中,陆准依稀记得王阳明和心学曾经火热过一段时间,引起许多人的研究,其中除了王阳明以外,何心隐作为心学的传承人物,身上的传奇色彩十分浓厚。
简单来说,这个人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理想主义者,也是一个社会改革实践者。
何心隐是心学分支泰州学派的弟子,拜入了王艮门下,他前半生同其他人一样专注于科场,但是他后来发现名教于天下人而言是真正意义上的罗网,于是彻底告别科场,开始投身于社会实践,主要是在各地进行讲学,以及在家乡创办了萃和堂。
所谓的萃和堂,在陆准看来就是朴素阶段的乌托邦,它依托于《大学》‘修齐治平’的理论建构,用一整套制度来管理族内的冠婚、丧祭、赋役等等——最关键的就在于后者,他相当于将整个体系脱离了传统封建体制下,这一点自然是不会被当局所容忍。
历史上,何心隐正是因为此被湖广巡抚王之垣杀害,一时间天下人皆为之喊冤。
一想到这里,陆准心里多少就有些打鼓,他虽然很钦佩何心隐的政治理想,但是却知道何心隐的想法根本就不切合实际,实在有些过于超前,而他陆准也绝不是那种为了理想愿意献身的勇士,势必不是一路人。
陆准恭敬道:“先生和何先生联袂而至,还容学生好生讨教一番。”
“你呀,要学的东西多了,但是对你而言,眼下最关键的却是时文。”
何心隐毫不客气地说道:“时文固然义务所用,但只要朝廷还在利用这种方式选拔人才,那么就是必须要具备的手段。你跟着义修兄学习,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决定。”
陆准深以为然,他知道唐顺之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乐律无所不通,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唐顺之还是一个时文大家,与王鏊王守溪并称唐王,但凡要参加科举的学子,几乎没有人不看他们的时文。
唐顺之微微一笑,道:“道理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你现在需要继续制艺,最关键的就是不要闭门造车,平日里看看旁的文字,有利于开拓视野。”
陆准连连点头,这一次县试就让他充分体验到了思维灵活的好处,他自然不会反对。
“先生还是住在老地方吗?”
“不,这次回来后,我得去找找几个老朋友。”
唐顺之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教你,你只要按着这条路走下去就是了。将来等你通过了科考后,再想学一些别的,我倒是可以继续教你。”
陆准好奇道:“先生的老朋友,肯定也都是一些贤者,不知是哪些前辈?”
何心隐冷笑了一番,“什么贤者,都是两只胳膊扛着一颗脑袋。况且在你这位老师的面前,天下也没几个人敢自称大家了。”
.......
唐顺之和何心隐很快就选择了告别,而陆准也继续埋头苦学,他可不能真以为有唐顺之当了老师就天下无敌——实际上科场上并不太讲这些,很多才华横溢者都不一定能顺利考上进士,就比如这个时代里非常有名的徐渭徐文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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