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轻舟去,人隔万重山.......”不知谁的收音机里播着粤曲。
迷糊之间,听着曲声,朱千照在卧室里安然地睡去。
在梦里,她不是朱千照,而是一位叫做黄有旺的青年。
1936年,十七岁的他离开了南海家乡,坐上了前往省城的轮渡。
这一天,他跟在一位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身后,推开了一间叫做“广宏泰”的烟馆。烟馆内装潢华丽,两人一路走来,只见精美的印花帷帐高挂,嵌花地板被擦得发亮。各式别致的花瓶、字画、盆景等摆设坐落其间,颇有附庸风雅之嫌。堂屋内布设数十张躺椅,男的女的躺在上面,不是举着烟枪吞云吐雾,就是推着牌九。
穿过烟火缭绕的堂屋,便是一条曲折游廊,阶下青板石砌成甬路,通往位于湖中的一座两层高的精致阁楼。
来到阁楼前,那男人将头上的毡帽递给他说:“在这里候着,外头若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我。”
他接过帽子,唯唯诺诺地回答:“是。”
男人进去没多久,阁楼内就传出了激烈的争吵。
好奇心使然,他忍不住透过门缝窥探里面的光景。
“你好大的胆子,拿着枪来找伍厂长,你是嫌命长?!”男人地厉声说道,脸上的五官因愤怒而扭曲了。
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也怒气冲冲地说:“那厮打瞎了嫣凤的一只眼睛,我要他拿命赔!”
她的容貌,与怀表照片上的女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金条撒落在大理石桌子上的声音。
男人说:“拿这金条给嫣凤赎身,让她从此上岸做个良人吧。”
“我不要他的臭钱!”
男人一改先前的语气,哄着她说:“莺莺,别傻了好吗?嫣凤瞎了一只眼,以后接客也不容易了。倒不如收了钱,上岸安稳过点小日子,这难道不好吗?更何况伍厂长已经答应不追究了,别再闹了!”
女人哭泣地说:“戴仲轩,她可是失去了一只眼睛!难道我们女人,就值这几个臭钱吗?这世上是没有公理了吗?”
戴仲轩声音变得更加温柔了,他低声相劝:“你又不是不知道,伍厂长是丁司令的小舅子。你我都得看着丁司令的脸色做人,别再倔强了。”
赛莺莺脸色一变,解开衣领上的扣子,露出青一块黑一块的淤青,说:“昨晚丁司令说,想让我进门当他的九姨太。每次他来绮梦楼,都用马靴踢我,用鞭子抽我,还掐我的脖子.......他从来不把女人当成人,如果我进了门,肯定会活不久的。”
一说完,她就止不住地哭泣,眼泪成串地淌下。
戴仲轩心痛地看着她,手指温柔地滑过淤青的地方,安慰地说:“别哭了,这么好看的眼睛,再哭就不漂亮了。”
赛莺莺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看着他,一个火烫的吻就用力地印在了他的嘴上。
他接受了她的热情,将她拉入了怀中,还以更热烈的吻。
她解开了余下的扣子,抓住他的手,让他伸进自己的衣服里,爱抚着自己的肌肤。
“带我走好吗?”赛莺莺深情地看着他说。
但突然间,戴仲轩像触电般,抽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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