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朱千照的脸贴在黄德才结实的胸膛上。
黄德才大气都不敢喘,用圆溜溜的眼珠子怔怔地看着她。
脸唰一下地红了,她尴尬地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
环视四周,只见这里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的两边,贴着七步洗手法以及老年人心血管护理等医学知识。呼吸间能嗅到浓烈的消毒水味。
看来,他们回来了。
可是空气中仍然漂浮着茫茫浓雾,赛莺莺还没有离开医院!
“不、不要紧。”黄德才也站了起来,轻轻拍打身上的衣服,试图从幻境回过神来。
那个可怕夜晚的最后一刻,阿杰对丁司令说他的名字叫黄有旺。可是阿杰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还没想明白。
还有,赛莺莺大费周章地搞出这么多花样,她难道是想要复仇吗?
“爷爷!”黄德才一个箭步地向黑雾冲去。
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爷爷,解开这些谜团!
......
病房门被推开的瞬间,赛莺莺身上发着冷冷的光,跪坐在黄爷爷的身上,又细又白的手指轻轻从他的眉心滑下,最后在他心脏的位置停住了。
“好久不见了,阿杰......”
黄爷爷头皮发麻,丝毫不敢动弹。只觉她的手指像冰凉的毒蛇,不断渗出骇人凉意。
黄德才迅速反应,抄起了门旁的扫把,向赛莺莺掷去。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她如透明一般,扫把毫无阻碍地从她的身体穿过。
“不要伤害我爷爷!”黄德才大叫到。
“哈哈,你孙子来了,我要让他评评理。”
赛莺莺裂开红唇嬉笑道,瞬间移动到黄德才的跟前,用骇人的眼神盯着他。
只见她冷笑道:“你的样子,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真是太像了!让我忍不住想起,他开枪射中我左眼的那个晚上。”
她愤然地掀开额头上厚重的刘海,空洞且深陷的眼窝暴露无遗。
看着躺在病房地上脸色惨白的爷爷,心脏像被捅了一刀子,黄德才用近似绝望的语气哀求道:“放过我爷爷吧。”
她撅起红唇,似哭非哭地说:“那八十五年前,谁来放过我?”
“我替我爷爷真诚地向你道歉。”黄德才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哈哈哈,我缺的是一个道歉吗?你看到1936年发生的事情了,对吧。听说你是个警察,现在不如你来评评理。”
黄德才想起那个凄美的星空下,马德杰举起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着弱女子发射两颗子弹的场景历历在目。
原本他以为,只要自己离开幻境,一切会很快恢复如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现在,那个夜晚,那两颗子弹,已经成为一个羞耻的烙印,刻在他的DNA里。
医不自医人不渡己,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态,去面对自己的亲爷爷。默然握紧了拳头,像根木桩,一动不动地戳在地上。
看他没有反应,赛莺莺面目狰狞地骂道:“你去逮捕他,审判他啊!”
黄德才仍旧低着头,没有反应。
“哈哈,我怎么会对魔鬼的孙子有期待。我应该做我自己的判官,来审判作在我身上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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