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2号和7号，说：“我允许你们后退。”
他收回视线，晦涩难懂的目光落在宋斤禾脸上：“我允许你前进。”
2号与7号互相拥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上帝张开双臂，一手指着通往经理办公室的路，一手指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
他大声说：“去吧！去领取我送给你们的奖励！”
2号、7号拉着宋斤禾，各自道了句“有缘再见”，说罢，一前一后的踏上去办公室的路。
他们越走，步伐越轻盈，白色羊毛随之减少，羊角一点点松动、脱落。
宋斤禾看不到二人的面庞，但从背影来看，2号跟7号，已经变回普通试炼者的模样。
这便是上帝口中的「后退」。
她侧目看向漆黑浑浊的前方，那是上帝所说的「前进」。
她走向和「前进」相反的方向。
上帝并不意外，哪怕他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也掩盖不住他的坦然。
他好似早就料到这一切。
“你要「后退」吗？”他问。
宋斤禾：“我需要回去，我的诡异还在那儿等着我。”
上帝垂下手：“好。”
宋斤禾原路返回，亚维讷斯一直站在原地，半步都没挪动。
她走上前，先汇报了游戏结果，末了，垂下眼，眼巴巴的瞧着亚维讷斯的手。
“我……有点饿。”
她买过的烤红薯才咬两口，就被壮汉扇来一巴掌，大半块烤红薯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余下的红薯、巧克力酸奶，她全丢给柳念。离开等候区时，一个都没带出来。
亚维讷斯伸出手，掌心亮起荧光。
宋斤禾在亚维讷斯的手心里按来按去，除了想吃的吃食，还购置些必需品，以及衣服、鞋子。
红色裙子穿着好看且舒服，她不打算换掉，但光穿裙子有些冷，所以她买了件卡其色大衣。
之后又买了袜子、运动鞋，换掉脚上穿着的高跟鞋。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黑色背包。
宋斤禾把买的东西都装进背包里，一面装，一面道谢。
她一直索取，未曾对诡异付出过什么。
倘若她耗尽心力、几经波折，实打实的结契，她心里也好受些。
腕部能召唤诡异的玉镯，是阿娘托人送来的生辰贺礼，庆祝她的十六岁生辰。
这玉镯从哪儿来、为何碎了又复原，为何能唤出诡异……她一概不知。
她来到这里，平白受了许多好处。
虽受之有愧。
但该受还得受。
她总不能因为心里头蠢蠢欲动的道德感，去放弃送到嘴边的蜜饯。
宋斤禾将东西装完，背起背包，挥手朝亚维讷斯告别：“我要去下一个副本啦。”
她走了几步，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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