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奶奶伸手接过油纸包:“捏着怪软的,现在家里除了旧棉花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还能是啥呀?”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将白色的棉花在手指尖捻了捻,轻轻的“咦”了一声,又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这是芦花……”
老太太的声音里有些惊疑不定,手上的油纸包被人一把拿走了,秦柔回头一看是对门的李大娘。
李大娘是个爽快的人,她用手指头轻轻的一捻,就笑着说道:“哎呦,这可不是棉花,这是芦花,你要是用它给你弟弟做副手套,还不得把你弟弟手冻掉了。”
果然……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凤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来,一把将油纸包抢在手里,指着秦柔破口大骂:“作死的妮子,让你干点活儿你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扯老婆舌一个顶俩,还不给我滚回家去做饭。”
秦柔后退了一步,看着她的眼睛冷冷的说:“我不过是想长个见识,你急什么?这东西你认识吗?说说看,也教我个乖,这是什么?”
王凤的眼神一闪,她大声嚷道:“还能是啥,快滚回去干活,一会儿小刚他们回家吃不上饭,看你爸不抽你。”
她说着飞快的将油纸包掖到棉袄袖子里,转身脚步匆匆的走了。
大伙谁也不是傻子,王凤这么明显的心虚都落在二人眼里,王奶奶人老成精,她浑浊的双眼在秦柔的棉袄上扫了一眼,目光闪过一丝怜悯,可是如今家家都艰难,想帮也有心无力。
李大娘欲言又止,她一向看不上老秦家一家子,对这个大妮还有几分好感,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也不方便多问。
秦柔没指着别人帮忙打抱不平解决问题,她一笑说道:“多谢王奶奶,要不是您老人家说,我还不认得这东西呢,我这就回去了。”
她转头笑吟吟的跟李大娘打了个招呼,慢慢的往回走,身后传来小声的嘀咕:“拿这东西给孩子做棉衣服,比旧社会的地主老财还狠呢。”
“哎呦喂,这话可不能胡说,这是要挨批斗的,如今是新社会,不兴说这个。”
秦柔捱进屋里,坐在冰凉的炕上,伸手摸了摸身上的棉袄,若有所思。
王凤捏着手里的纸包心中“呯呯”直跳,她定了定神,暗道不要紧,就算那丫头发现了又怎么样?秦爱国看见那丫头的一张脸就心烦,恨不得打死了事儿,就算是叫嚷出来,自己也自然有法子脱身。
就是怕……
秦柔起身从里头将门划上,到墙角抱了点儿之前存的稻草塞进炕洞里,找了一盒火柴划着点燃了稻草,站起身的时候一阵眩晕,伸手扶住炕沿儿,半天才缓过劲儿。
这身子骨太差了,瘦的一阵儿风都能吹倒,手腕细得还没有柴火棒粗呢,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儿?屋里连个小镜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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