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把当票收起来，“我娘留给我玉坠，当了七十两，交完你们的束侑，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云锦下巴往她刚刚拿进来的布袋子方向抬了抬。
沈荣归还在怔愣中，喉咙发紧，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发出声音，“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云锦直直看着他，“说什么？直接跟你说为了交你们兄弟两个的束侑我当了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以你这驴脾气，你会接受？”
沈荣归张了张嘴，慢慢垂下了脑袋，脸涨的通红。
没错，他不会接受，他不可能接受一个女人卖母亲遗物来接济！
“跟我道歉，为你刚刚那些话。”
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沈荣归身子僵直，张了张嘴，然后从喉咙里挤出来了那三个字——
“对不起。”
云锦盯着他片刻，暗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原谅你了。”
话落收回了手，拿了桌子上的布袋子，“以后店铺任何收支我都会做账，争取家里的每一分钱都公开化。”
扔下这句话她转身走出了厅房。
张氏愧疚的掉眼泪，沈善归绷紧的脊背弯曲，肩膀塌陷，双手握着书本几乎变形。
沈荣归盯着地面，视线模糊，他慢慢抬手碰了碰刚刚被云锦摸的头顶，咬紧着牙，口腔都有了几分血腥味，然后收回手丝毫没犹豫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刚刚说的那些混账话还在耳边回荡，比这一巴掌有杀伤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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